在第三排,青灰道袍下露出半截磨破的布鞋,左手盤著兩枚包漿核桃咔嗒作響。接下來這件拍品——商周青銅饕餮面！拍賣師掀開紅綢的剎那,陸九霄的核桃突然裂開一道細紋。他瞇起眼,看見鎏金托盤上那張青面獠牙的面具正滲出縷縷黑氣,在西洋水晶燈下蜿蜒如活物。起拍價五千大洋！六千！前排戴圓框眼鏡的少女猛然舉手,月白學生裝袖口滑落,露出腕間三圈朱砂手串。她身側穿條紋西裝的洋人醫(yī)生慌忙拽她衣角：明月,這夠買下半條霞飛路的醫(yī)療器械了！八千。東側包廂傳來生硬的中文。陸九霄瞥見竹簾后跪坐的玄色和服男子,腰間太刀柄上菊紋在陰影中泛著血光。那人身后立著個侏儒,枯瘦手指正從陶罐里抓出蜈蚣往嘴里塞。拍賣廳突然涌入十余名短打漢子,為首者臉上刀疤橫貫鼻梁：青幫出價一萬！話音未落,日本侏儒喉間發(fā)出蛙鳴般的怪笑,袖中躥出條赤鏈蛇纏住刀疤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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