架床吱呀搖晃。手機屏幕亮起又熄滅,最后一條推送是公司群公告：因經(jīng)營不善,即日起停止運營。真是完美的一天。她對著虛空自嘲,喉嚨里泛起鐵銹味。這是三年前父親和母親葬禮后,她第一次嘗到血腥氣。手指無意識摳進沙發(fā)裂縫,陳年棉絮鉆進指甲縫。這套兩居室公寓的每個角落都浸透記憶——主臥飄窗上擺著母親留下的紫砂壺,陽臺上父親親手栽的綠蘿已經(jīng)爬滿整面墻?？赡切┚G油油的藤蔓此刻在她眼里枯黃如死尸,就像此刻她的人生。衣柜深處傳來震動。李青青掀開防塵罩,那臺老式收音機還在頑強運轉(zhuǎn),調(diào)頻指針卡在某個午夜節(jié)目。...本市今日新增就業(yè)崗位37個,失業(yè)率連續(xù)八月攀升...電流雜音里突然迸出母親的聲音：青青你看,多像我們養(yǎng)的多肉,越是干旱越要攢足力氣。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三年前也是這樣的黃昏,母親在ICU抓著她的手說等春天就去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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